(郜东恩)

那些漂过的城市,就像是飘过的记忆,海员们用自己的目光和感受把这一道道霓虹和一栋栋高楼记入了自己的航海履历里。
新加坡
相信每个远洋船员都曾经路过这个地方,在马六甲海峡的出口,在素有“东方十字路口”之称的城市,一座座拥挤的巨型建筑从远处看去就像是儿时的积木,随意而亲切。同样让人感到亲切的是从电视里传来的信号,同样的肤色,同样的语言,甚至是同样的价值观。
对船舶来说,新加坡还有层别样的意义。每次经过马六甲,大家都想让这儿丰沛的雨水装满自己的工作淡水舱。下午接近新加坡时,一片乌云压过来,水手们立即放下自己的敲锈枪,拿起扫把,清扫完甲板,只等把雨水接入水舱。可等驶入雨区时,呼呼作响的狂风硬是把雨云吹离海面,像顶帽子似的戴在了新加坡城的上空,大家盯着这片雨云就像是在看一只煮熟的鸭子。
雨后的清新让空气变得甜丝丝的,明艳的阳光伴着怡人的海风,让人心情有一种难得的愉悦。一路从印度洋颠簸而来的兄弟们齐齐地来到船的左舷,用新加坡的M1卡或是1818卡给家人拨打着电话,廉价的话费里承载的全是金贵的语言。许多难得散步的同事也跑到甲板的步桥上聊着天,时不时地向左侧眺望一下,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海上时光。
八打雁
由于不允许上岸,只能用望远镜看看菲律宾的八打雁。
和所有的海滨城市差不多,绿的椰树,红的别墅,以及岸边云集的小船,捎带出浓郁的热带风情。最有特色的要数那些两头尖尖、中间还伸着像螳螂爪子般木架的小船,这些架子组成的简单结构,足以使小船在大风浪中保持自身的平衡。
由于没有什么高于三层楼的房屋,因此大大的“M”(麦当劳)标志在整个建筑群里显得格外醒目,时刻提醒着人们这儿充斥着的欧美文化。这一现象在当地的电视里也得到证实,从早到晚,电视节目里都是俊男靓女,或者金发碧眼,或者带着一丝混血,当地的土著好像只能是下面的观众。
远处的椰子树上有不少小孩在嬉戏着,这种贴近自然的率真怕是在国内的孩子中很难寻觅到的了。但菲律宾保安人员的话却让我们知道,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据保安说,他们每个月的薪水有三百多美元,应付一般家庭支出没有问题,但菲律宾上学的费用非常昂贵,大学不是一般的家庭能承受得起的,就是中学、小学也有好多人上不起,那些爬树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没学可上的孩子。
丽水
这是一个多彩的夜晚。
一朵朵巨大而动感的烟花因海面的宽度而精致得像一幅幅平面装祯,绚烂热烈,又安静幽远。整整半个小时,大家和着愈来愈烈的海风,品味着这一难得的美景。
因为避台,夜宿韩国丽水锚地的我们正好碰上当地的世博会开幕。如果说世博会是一场盛大的庙会,那海员的生活则更像是一个走村串户的货郎,今天独来独往的货郎们也难得地听到了庙会里一阵阵热闹的吆喝声。
更为难得的是在丽水锚地有免费的网络信号,三楼左舷的外走道上挤满了手捧着笔记本的兄弟们,或蹲或立,专注得像要参加高考的学子。由于信号的强度有限,不时有人被挤下线,这时就免不了对周围的伙伴以及手中的电脑抱怨几句,结果却引来大家的一片哂笑。水手小陈把电脑的摄像头对准了那一片烟花,想让网友也感受一下现场直播的效果,却因为距离太远,只让对方看到了一个个模糊的光圈。